六祖壇經頓漸品第八頓時解悟與漸次修行(南頓北漸)15 @ 台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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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時祖師居曹溪寶林,神秀大師在荊南玉泉寺;於時兩宗盛化,人皆稱南能北秀,故有南北二宗頓漸之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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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光講堂金剛經六祖壇經般若心經道德經清静經在講什麼?歡迎我的故鄉;台中縣潭子鄉三曹普渡先修德,進修大道自然成,上可渡河漢星斗,氣天諸仙成大羅,中可渡人間生靈,芸芸眾生脫輪迴,下可渡地府幽冥,餓鬼畜牲可超昇,坐禪入定古修法,時運變遷法亦遷,修德修身修功果,依然成道列仙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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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08232045六祖壇經頓漸品第八頓時解悟與漸次修行(南頓北漸)15?經典類六祖壇經頓漸品第八頓時解悟與漸次修行(南頓北漸)15廖益達
活佛師尊云:眾生因為受了一個「我」字的迷惑,日日在煩惱苦海中,倘能從生死煩惱大海中渡到不生不滅,清淨安樂之地,即到彼岸,不過到彼岸有頓漸之分,頓就是一聞大法,就知五蘊本空,六塵非有,立刻即悟本性而明大道,漸就是由信而解,解而行,行而證,次第漸修。
●【時祖師居曹溪寶林,神秀大師在荊南玉泉寺;於時兩宗盛化,人皆稱南能北秀,故有南北二宗頓漸之分。
】 那時六祖居住曹溪的寶林寺是一代明師,神秀大師居住在湖北江臨縣(荊州)當陽山的玉泉寺自稱一代宗師,那時這兩個宗派都對於弘揚佛法極盛一方,所以人人都稱讚〔南方有惠能大師以頓悟為宗旨,北方有神秀大師以漸修為宗旨〕,因此形成南方的頓及北方的漸兩個宗派的分別。
●【而學者莫知宗趣,師謂眾曰:『法本一宗,人有南北;法即一種,見有遲疾。
何名頓漸?法無頓漸;人有利鈍,故名頓漸。
』】 而當時的一般修學者都不能明白這兩宗的旨意,所以六祖就對眾人開示説:「真理佛法(人人皆有佛性)本來只有一宗,只因人有南與北的分別(國度、種族不同),修成佛果的真理正法亦只有一種,可是修學人的解悟却有遲緩與迅速的不同。
為何要有頓法與漸法的分別呢?真理正法本無頓漸之分別,只不過世上修學的人根性有利根和鈍根之分別,利根可以忽然間悟道(頓悟),鈍根是按部就班,循序漸進(漸漸開悟),所以才產生了所謂〔頓宗與漸宗〕的不同(區別)。
●【然秀之徒眾,往往譏南宗祖師:『不識一字,有何所長?』秀曰:『他得無師之智,深悟上乘,吾不如也。
且吾師五祖,親傳衣法,豈徒然哉!吾恨不能遠去親近,虛受國恩。
汝等諸人毋滯於此,可往曹溪參決!』】 然而神秀的門徒眾多,人多嘴雜,往往看不起且譏諷南宗的六祖説:「一個大字也不識,又有哪一點了不起長處的地方?」神秀聽說後(一代宗師風範)對弟子們説:「你們要明白惠能大師已得無師自通而能了悟真知真見的佛智,不經開示就能徹悟上乘佛法,我還不如他呢?而且我的師父第五代祖弘忍大師,親自傳授衣缽及正法給他,怎麼會是毫無理由呢?由於南北兩地相距遙遠,我自恨不能去那遙遠的地方去親近他向他求教。
其實我在此是枉受國家的恩寵而已,所以我勸你們眾人不可再停留在此地,白白浪費時間,可以前往曹溪去參訪他、親近他參研那更高境界的佛法。
●【一日,命門人志誠曰:『汝聰明多智,可為吾到曹溪聽法;若有所聞,盡心記取,還為吾説。
』】
有一天,神秀便吩咐門徒志誠説:「我看你天資聰明而富才智,可以為我到曹溪去聽惠能大師説法,凡是以前從來沒有聽聞過的,當盡心力好好記取,然後回來報告給我知道,再講給我聽。
」
神秀深明修道本有利鈍之別,利者求頓,鈍者求漸,雖其門徒之中有好強心切,而毀謗南宗六祖者,神秀皆能以理破之,更令門人志誠前去聽法,這種虛懷若谷的精神,值得吾人效法。
●【志誠稟命至曹溪,隨眾參請,不言來處。
時,祖師告眾曰:『今有盜法之人,潛在此會。
』志誠即出禮拜,具陳其事。
師曰:『汝從玉泉來,應是細作。
』對曰:『不是。
』師曰:『何得不是?』對曰:『未説即是,説了不是。
』】志誠遵奉師父神秀之命來到了曹溪,跟隨大眾向六祖參禮請教,而不説出自己來自何處。
那時,沒有想到六祖(有神通知道)竟然對大眾宣説:「現在有暗中要偷法的人,隱藏潛伏在這法會裏頭」。
志誠聽了大吃一驚,連忙從大眾之中挺身而出,向六祖頂禮謝罪,詳細説明來這裏的因由經過。
六祖對他説:「你從當陽山玉泉寺負有特殊任務而來,可説是一名間諜。
」志誠否認説:「不是的。
」六祖説:「怎麼説不是呢?」志誠回答:「未曾説明時可以説是,既然已説明了就是不是。
」
●【師曰:『汝師若為示眾?』對曰:『常指誨大眾,住心觀淨,常坐不臥。
』師曰:『住心觀淨,是病非禪。
常坐拘身,於理何益?聽吾偈曰:「生來坐不臥,死去臥不坐,一具臭骨頭,何為立功課?」』】
六祖又問:「你的神秀師父又怎樣的開示大眾呢?」志誠答説:「我師父時常指示教導我們,要守住本心,自己觀見清淨,常習靜坐不可躺臥」。
六祖却説:「守住本心靜坐觀清淨法,這是修道的大病而不是修禪法。
甚至長久的靜坐反而拘縛住自己的身心,在禪理上又有什麼好處呢?還是聽聽我説的詩偈吧:『在生時活著的時候大部時間是常坐少部時間是躺臥(祇知常時間靜坐而不睡覺),死去時是直直的躺著再也不能坐著了。
原本是一具臭皮囊,何必要靜坐為這假體做功夫呢?』這偈語説明吾人如明心見性,悟入佛道,就須渡人成全修辦道,實不須為這臭皮囊作什麼禪坐的功課,要捨妄去執。
●【志誠再拜曰:『弟子在秀大師處,學道九年,不得契悟;今聞和尚一説,便契本心。
弟子生死事大和尚大慈,更為教示!』師曰:『吾聞汝師教示學人戒定慧法,未審汝師説戒定慧行相如何?與吾説看!』誠曰:『秀大師説:「諸惡莫作名為戒,自淨其意名為定,諸善奉行名為慧。
」彼説如此。
未審和尚以何法誨人?』】 志誠又再向六祖禮拜後説:「弟子在神秀大師處修道學了九年的佛法,至今始終未曾開悟,可是現在聽完師父您這一解說,頓使我契合本心,現在弟子真正領悟到人命的無常,生死為大事,求證真理的機會不多,懇求師父慈悲,更進一步的為弟子教誨開示。
」六祖説:「我聽說你師父教導學道人有〔戒定慧〕三學,但不知你的師父是怎麼個的説法,你且説出來給我聽聽看。
」志誠説:「家師神秀大師説:『一切惡事不要刻意去做就是戒,自己能靜慮意念不起心動念就是定,諸項善事要確實去做奉行就是慧』,他是這麼説的,不知師父您是用什麼方法來教導眾人的呢?」
唐時詩人白居易向鳥巢禪師請教如何修道,鳥巢禪師説:「諸惡莫作,眾善奉行」。
白居易一聽哈哈大笑:「這三歲孩童也知道」。
鳥巢禪師一聽更哈哈大笑:「八十老人也做不到。
」
●【師曰:『吾言有法與人,即為誑汝,但隨方解縛,假名三昧。
如汝師所説戒定慧,實不可思議也。
吾所見戒定慧又別。
』】 六祖答説:「我如果講説有什麼大法可以教人,那就是我在説謊欺騙你,但我所講授的法不過是隨其方便而解除眾生被縛之束縛罷了,取個假名叫做三昧,如果依你師父所講的戒定慧三學,實在不可思議了,可是我所知道的戒定慧見解,却與你師父所講的又有分別了。
●【志誠曰:『戒定慧只合一種如何更別?』師曰:『汝師戒定慧接大乘人,吾戒定慧接最上乘人;悟解不同,見有遲疾。
汝聽吾説!與彼同否?吾所説法,不離自性;離體説法,名為「相」説,自性常迷。
須知一切萬法皆從自性起用,是真戒定法。
』】 志誠問説:「戒定慧的道理只有一種,怎麼説還有分別呢?」六祖説:「你師父所説戒定慧不過是接引那些修習大乘法的人,我講的戒定慧是接引修習最上乘法的人。
這全在於彼此所悟的境界與見解有了不同,因為每個人的悟性效用有遲緩與快速的不同。
你聽了我這番話以後看是否感覺與你師父所説的可相同不?還有,我的説法是不離開自己的心性,如果離自性便是離本體,若是離開了自性本體來説佛法,那就是著〔相〕説法,也就有了我執,那麼自己的本性永久執迷而不能醒悟。
要知道一切萬法都從自己本性所生起妙用,才是真正戒定慧法。
●【聽吾偈曰:「心地無非自性戒,心地無亂自性定,心地無痴自性慧;不增不減自金剛,身來身去本三昧。
」誠聞偈,悔謝,乃呈一偈曰:『五蘊幻身,幻何究竟?迴趣真如,法還不淨!』師然之。
】
六祖對志誠説『你聽聽我的詩偈:「自己的本性(持戒)沒有違背佛理過錯就是自性中的真戒,自己本性(禪定)不起散亂妄執就是自性中的真定,自己的本性(智慧)沒有愚痴貪念,就是自性中的真慧。
真如自性本來沒有增沒有減,堅如百煉的金剛,此身無論行住坐臥來去自如,但無時無刻本著真我三昧(正等:使身或身心領受平等。
正受:開悟、禪定之異名。
等持:眾生佛性平等,一直心,一心不昧),還我逍遙自在本來的佛性。
」志誠聽完詩偈後有所開悟於是悔過拜謝,也作一首詩偈説:「此五蘊所幻化而成的虛假的色身肉體,幻化不長久怎會是究竟呢?凡夫不識這幻化之身以及身外之法的本來面目。
真如本性是清淨圓明本無一法可得,如果迴趣那真如自性,就是自性的執著,仍然不見真法。
佛云:法尚應捨,若離自性而別求他法,則此法為不淨矣。
」六祖聞偈後讚許他的悟性高。
●【復語誠曰:『汝師戒定慧,勸小根智人;吾戒定慧,勸大根智人。
若悟自性,亦不立菩提涅槃,亦不立解脫知見;無一法可得,方能建立萬法。
若解此意,亦名佛身,亦名菩提涅槃,亦名解脫知見。
』
六祖又對志誠説:『你的師父所講的戒定會三學,是勸化小乘教根性低的人之修行方法。
我説的戒定慧三學,是勸化大乘教根性高的人一聞大法即能頓悟佛性的方法。
如果能自悟本來真如佛性,便自然而然由戒入定,由定入慧,也就不須要證得什麼〔菩提〕果位或證〔涅槃〕道和〔解脫知見〕的名號。
(戒定慧原是從因而受名,解脫知見是從果受號)。
由真慧去除迷惑,無有迷惑就是解脫,便能破除種種障礙,破一切煩惱纏縛,這時反照觀心,看見自性。
能了之此中真義,祇要不起諸邪知妄見,即可除去心中一切迷惑,實在沒有一法可得,證悟至此境界,才能在自興上建立萬法。
如果能悟解此意全盤領會,此身就可以稱為〔佛身〕,也可以稱為證得〔菩提〕、〔涅槃〕、更可稱為〔解脫知見〕了。
』
●【見性之人,立亦得,不立亦得。
來去自由,無滯無礙;應用隨作,應語隨答;普見化身、不離自性,即得「自在神通、遊戲三昧」;是名見性。
】 已經明心見性的人,了悟諸法實相,實無障礙,所以建立一切萬法名稱(建立菩提涅槃及解脫知見)也可以,不建立也可以。
因為真正明心見性,就是於行住坐臥甚至生死都自由自在,沒有絲毫的滯礙,如此則在應用佛法之時隨緣作用,能應各種根機的人的諮詢,隨時講解回答他們對真理提出的種種問題,應當作的應當答的,隨時都可以隨緣渡化,因人説法,這是一般人所説〔佛的化身〕,而所作所答都不離開真如自性,這樣就已得到了天然妙智慧徹照萬事萬物而無礙,得了自在神通彷彿遊戲幻化(遊戲三昧)在無量無邊世界,因緣的殊勝而得三界十方諸佛的擁護,一心以渡眾為樂,這就叫做明心見性,心量無限的光明,徹照三界十方世界。
●【志誠再啟師曰:『如何是不立義?』師曰:『自性無非、無癡、無亂,念念般若觀照,常離法相,自由自在。
縱橫盡得,有何可立?自性自悟,頓悟頓修,亦無漸次,所以不立一切法。
諸法寂滅,有何次第?』志誠禮拜,願為執侍,朝夕不懈。
】 志誠再次請問六祖:「對於不建立一切萬法的道理還是不太明白,請師父開示。
」六祖回答:「自己的本性沒有一念的過錯,也沒有一念的愚癡與散亂,所有的心念都是智慧與光明,時時刻刻都不離〔這個〕,觀照自己本來光明的心性,時常離去一切法相的執著,就可以任由生死都悠然自在。
縱橫三界十方都能悠然自得,如此還有什麼法門可以建立的?只要自己佛性自己覺悟,頓然開悟,頓時修證,也不必靠漸次的去修學求悟階梯,所以不必建立任何的法門,如法華經云:『諸法從本來,常自寂滅相。
』萬法悉皆寂滅,還有什麼依次漸修可説的呢?」
志誠十分敬佩六祖的開示,頂禮膜拜,後發願終生作六祖的執侍(做了六祖的弟子)早晚不敢懈怠。
真真假假假假真,真假悟透定超塵,塵世弘法廣渡眾,化世歸根必求真。
此篇是六祖針對一般學佛者所易犯的迷惑與吾執,落於文字禪,無法開悟,不得真我,無法明心見性所依機緣來渡化的。
●【僧志徹,江西人,本姓張,名行昌;少任俠。
自南北分化,二宗主雖亡彼我,而徒侶競起愛憎。
時,北宗門人,自立秀師為第六祖,而忌祖師傳衣為天下聞,乃囑行昌來刺師。
師心通,預知其事,即置金十兩於座間。
】 有一出家人法名志徹,是江西省人,俗姓張名叫行昌,在少年時就有一副俠義心腸行俠各地。
自從南宗六祖惠能大師在曹溪弘揚佛法,北宗神秀大師在當陽山從事教化,南北二位宗主都是五祖弘忍大師的傳人,且修行道行高深,修到無有我執境界,相互間沒有嫉妒排斥心理。
不幸的是他倆底下根性低淺的徒弟,却因各存偏執成見,互相競論分別認為自己的宗派較好,自己的宗師才值得尊重,兩宗間起敵對之心。
當時北宗門下弟子自己私立神秀大師為第六代祖師,而深深嫉妒五祖傳衣缽給惠能大師的事,恐懼被天下人知道而輕視了他們的師父神秀大師,於是私下就買通了那時尚未出家的張行昌做刺客,準備暗殺惠能大師。
以為惠能一死,第六代祖師自非神秀莫屬。
六祖已修有他心通,早知道有人會來刺殺他,於是就準備了十兩金子,放在座位的中間。
●【時夜暮,行昌入祖室,將欲加害,師舒頸就之,行昌揮刃者三,悉無所損。
師曰:『正劍不邪,邪劍不正;只負汝金,不負汝命。
』行昌驚仆,久而方蘇,求哀悔過,即願出家。
】到了夜晚時,張行昌果然潛入六祖的禪室裏,正欲動手刺殺六祖時,沒想到六祖一點都不害怕,反而從容伸長了頸子就其利刃,可是行昌一連三次揮起了鋒利的寶劍砍下去,都沒有傷害到六祖一點。
這時六祖正色對他説:「正義之劍是不該存有邪惡心,假如有了邪惡心的話,使用的劍自然就不正,無法行俠仗義,你要知道我不過是前世欠你一些錢債,並沒有欠你命債。
」行昌一聽心中大為震驚,馬上昏倒在地,經過良久才甦醒過來,即刻向六祖哀求懺悔,表明悔過自新,並且要求願意跟隨六祖出家修行。
●【師遂與金,言『汝且去,恐徒眾翻害於汝。
汝可他日易形而來,吾當攝受。
』行昌稟旨宵遁;後投僧出家,具戒精進。
】六祖便將準備好的十兩金子送給行昌,對他説:「你暫且回去,不然恐怕他們不會放過你,反過來加害要你的命,你可以等到將來改裝後再來找我,那時我一定接受你的請求。
」行昌稟承六祖的旨意後於當夜逃避他處,以後投到僧院出家修行,而且受了二百五十具足戒勇猛精進。
●【一日,憶師之言,遠來禮覲。
師曰:『吾久念汝,汝來何晚?』曰:『昨蒙和尚捨罪,今雖出家苦行,終難報德。
其為傳法度生乎?弟子常覽涅槃經,未曉「常」、「無常」義,乞和尚慈悲,略為解說!』】 有一天,行昌忽然間想起昔日欲行次六祖石六祖吩咐的話,就從很遠的地方前來曹溪頂禮參拜六祖。
六祖説:「我想念你已經很久了,你為什麼遲到現在才來看我呢?」行昌回答:「回想昔日深蒙師父寬恕我的罪行,如今我雖然出家勤苦修行,可是還是感到終生也很難報答師父的恩德,我想惟有今後弘揚佛法渡化眾生,來報答您的大恩大德了。
但問題是弟子很用心去閱讀涅槃經,知道自己根性太淺,不能明白經中所説〔常〕、〔無常〕的道理,叩求師父慈悲,略為弟子解釋講説要義。
」
●【師曰:『無常者,即佛性也;有常者,即一切善惡諸法分別心也。
』曰:『和尚所説大違經文。
』師曰:『吾傳佛心印安敢違於佛經?』曰:『經説佛性是常,和尚却言無常;善惡諸法乃至菩提心皆是無常,和尚却言是常;此即相違,令學人轉加疑惑。
』】 六祖説:「所謂〔無常〕就是吾人的〔佛性〕,所謂〔有常〕即是一切的善惡諸法的分別心。
」行昌含疑問説:「師父您所説的,弟子覺得與經典内的經義相反。
」六祖説:「我是傳授於佛陀以心印心的密法,我怎敢違背佛所説的經義呢?」行昌説:「可是佛經上明明説〔佛性〕是〔常〕的,而師父却説〔無常〕。
佛經上説的一切善惡諸法乃至菩提心都是〔無常〕,而師父却説是〔常〕,以顯然違背佛經的説法,如今弟子對此問題更加的疑惑不解。
」
無:無為圓滿,無餘涅槃,無人我相,就是真實大我法身,無極法王也。
常:不隨緣而變。
無常:隨緣而變。
有常:不變隨緣,隨緣不變。
●【師曰:『涅槃經,吾昔聽妮無盡藏讀誦一遍,便為解說,無一字一義不合經文。
乃至為汝,終無二説。
』曰:『學人識量淺昧,願和尚委曲開示。
』】 六祖説:「這部涅槃經,我以前聽比丘尼無盡藏讀誦一遍,我就為她解說經義,沒有一字一義不合於原來的經典的,一直到今天為你講説,始終沒有兩種不同的説法。
」行昌説:「這是弟子知識淺薄又愚昧,希望師父委曲再為弟子解說開示。
●【師曰:『汝知否?佛性若常,更説什麼善惡諸法?乃至窮劫無有一人發菩提心者?故吾説無常,正是佛説真常之道也。
又,一切諸法若無常者,即物物皆有自性,容受生死,而真常興有不偏之處;故吾説常者,是佛説真無常。
』 六祖說:「你知道媽?佛性如果是〔常〕,那麼還説什麼有善有惡及一切法,甚至於還説什麼歷經許多長劫的時間,恐怕沒有一人發出菩提心的?所以我説:〔無常〕,也正是與佛説的真常之義相同的。
再説,若是認為一切諸法都是〔無常〕,那麼無論何物都有其自性,皆各有生死,自性是不生不死,但既説它是無常必然要接受生死,豈不是矛盾?豈不是所謂真常法性成為不周偏不圓滿的說法了嗎?所以我説一切善惡諸法都是〔常〕者(實際上指的是有自性,而自性是不生不死),正是佛説的真無常的道理。
(佛就是認為人執著一切因分別心而説常,故説無常之法),所以我説的和佛説的道理主要都在要人去迷轉悟。
●【佛比為凡夫外道執於邪常,諸二乘人於常計無常,共成八倒,故於涅槃了義教中,破彼偏見,而顯説真常真樂真我真淨。
汝今依言背義,以斷滅無常及確定死常,而錯解佛之圓妙最後微言,縱覽千偏,有何所益?】因此,佛陀便因為一般凡夫俗子及外道都執著邪見的常(凡夫執四倒是:苦當作樂,無常當常,無我當我,不淨當淨)。
和聲聞、緣覺二乘對於常計當無常(二乘四倒是:樂當作苦,常當無常,我當無我,不淨當淨)兩者共成為八種顛倒。
所以佛在涅槃經裏特別提示如何決擇直捷了當究竟的真義教示中道,來破除凡夫及二乘之偏執一邊之見。
更明白地説出涅槃所具有的真常真樂真我真淨四德(四德是:不遷名常,安穩名樂,自在名我,無我名淨),如此能依四德去做,佛性即時彰顯。
可是你現在只是按照經文言詞作呆板的解釋,認為凡有斷滅的東西便屬無常,同時又確定生命死板的東西是常,(佛陀教誨義理的圓融真理是妙到毫顛:常往往可説作無常,無常可説作常)。
而錯解了佛最後教誨所説的圓妙真義,涅槃經是佛最後所説的一部經典(五時説法:涅槃講七日七夜),亦是彌足珍貴。
假如你不能深深體會佛義,無法開悟,縱使閱讀千偏經文,又有什麼益處呢?
●【行昌忽然大悟,説偈曰:『因守無常心,佛説有常性;不知方便者,猶春池拾礫。
我今不施功,佛性而現前;非師相授與,我亦無所得。
』師曰:『汝今徹也,宜名志徹。
』徹禮謝而退。
】 至此行昌忽然大大開悟,就作了一首詩偈説:「因為執守着無常的心,佛為破他的執著説涅槃有常性(例如凡夫二乘執守著善:常、無常,佛為破除他的執著説是:非常、非無常。
無論佛説常還是無常,無非是破世人迷執,是權説,是方便法門。
)不知這是佛説方便法門的人却執著顛倒,好比是在春水池裏面拾取小石頭當作寶物。
我現在不假任何功用忽然見性,這真如佛性竟然即時顯現,是何等的豁然開朗自在!這不是師父的傳授,也不是我自己心有所得,實在是不見一法,也無一法可得。
」六祖聽了讚許説:「你現在已經豁然究竟徹悟了,我應該為你起一法號叫志徹。
」志徹聽了頂禮拜謝而退。
佛説一切法(是病也是藥)為除一切心,若無一切心,何用一切法。
見身無實是佛身,了心如幻是佛心,了得身心本性空,斯人與佛何殊別。
南北兩宗從起憎,師知災難是果因,棄邪歸正行大道(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),志徹行道報師恩。
●【有一童子,名神會,襄陽高氏子;年十三,自玉泉寺來參禮。
師曰:『知識!遠來艱辛!還將得「本」來否?若有本則合識主,試説看!』會曰:『以無住為本,見即是主。
』師曰:『這沙彌爭合取次語?』會乃問曰:『和尚坐禪,還見不見?』】 有一個孩童名叫神會,是湖北襄陽高家的兒子,在十三歲的時候,從荊南玉泉寺來到曹溪參拜六祖,六祖説:「大德阿你從那遙遠的地方來一路上必定很辛苦吧!不知道還認得出你自己的〔本〕來面目(佛性)嗎?如果能認識出本來面目,就是認識了自己的主人翁,你不妨試説自己的見地看看。
」神會説:「我認為應無所住的心就是本來面目,能悟見無住的真心就是我自己的主人翁。
」不料六祖聽了却説:「這祇不過出家的小沙彌膚淺的見識,説出來竟如此的輕率呢?」神會見六祖這樣的呵責便故意回答:「那麼請問師父您靜坐禪定,心無二用究竟見到(自己的本性)或不見到(自己的本性)呢?」
●【師以拄杖打三下,云:『吾打汝是痛不痛?』對曰:『亦痛亦不痛。
』師曰:『吾亦見亦不見。
』神會問:『如何是亦見亦不見?』師云:『吾之所見,常見自心過愆,不見他人是非好惡,是以亦見亦不見。
汝言亦痛亦不痛如何?汝若不痛,同其木石;若痛,則同凡夫,即起恚恨。
汝向前見不見是二邊,痛不痛是生滅;汝自性且不見,敢爾弄人?』神會禮拜悔謝。
】 六祖用禪杖在神會的頭上打了三下並問他:「我打你,你究竟感到痛還是不痛呢?」神會回答説:「也可以説痛也可以説不痛。
」六祖便説:「那麼我也可以説見得也可以説不見得。
」神會急問:「怎麼説也是見得也不是見得呢?」六祖趁機開示他説:「我所説的見得,是時常照見自己心中的過錯罪愆,加以改進,而不是見到別人的是與非好和壞。
因為我反省的時間都感到不足,沒有時間去責備他人,所以説〔也是見得也是不見得〕。
你剛才説的〔也可説痛也可説不痛〕,又是怎麼樣呢?如果説不痛,不就和沒有靈覺的木頭石塊一樣了嗎。
再以肉身來講,如果説是痛,就如同一般凡夫俗子,一定會升起瞋恚憎恨的心。
你剛才前面問的〔見或不見〕是二種的〔邊見〕,至於痛與不痛關鍵却在於心之所生和心之所滅,還是在生死之内。
你連自己的自性尚且不能悟見,還敢來捉弄別人。
」神會聽了六祖這番訓話後就向六祖頂禮謝罪悔過。
●【師又曰:『汝若心迷不,問善知識覓路;汝若心悟,即自見性,依法修行。
汝自迷不見自心,却來問吾見與不見。
吾見自知,豈代汝迷?汝若自,亦不代吾迷。
何不自知自見、乃問吾見與不見?』神會再禮百餘拜,求謝過愆;服勤給侍,不離左右。
】 六祖再訓誡説:「你如果自心迷失,不明真理,未悟見自性,可以向大明師請問明心見性之法,你若是開悟了,那你就是明心見性了,只要依法去修便可矣。
你自己心迷,未見到自己的真如自性,却反過來問我見性或未見性,我自己見性與否?我自己清楚,又豈能代替你的心中迷昧?同樣道理,你若是已明心見性,也是不能代替我的心中之迷昧。
你為何不自己去悟知你自身的本來真面目,而偏來問我見性或未見性呢?」神會聽了六祖如此的教訓,更覺慚愧,又再向六祖頂禮拜了百餘拜,祈求悔罪自己的過失,後來神會便服侍六祖不離左右。
●【一日,師告眾曰:『吾有一物,無頭無尾,無名無字,無背無面,諸人還識否』神會出曰:『是諸佛之本源,神會之佛性。
』師曰:『向汝道無名無字,汝便喚作本源佛性。
汝向去把茆蓋頭,也只成個知解宗徒。
』】(祖師滅後,會入京洛,大宏曹溪頓教,著顯宗記,盛行於世,是為「荷澤禪師」)
有一天,六祖對大眾説:「我有一樣東西,沒有頭也沒有尾,沒有名也沒有字,而且又是沒有背也沒有前面,你們有人認識這個東西嗎?」神會便從眾人之中挺身而出説:「我知道啦!此物就是諸佛的本源佛性,也是我神會的靈明佛性的啦。
」六祖一聽,不悅的説:「我已向你們説沒有名也沒有字,你便稱它為本源佛性。
好阿!你從偏位向於正位來,還好你只是個小沙彌,你即使正式做禪師(將來你不知會變成怎麼樣?),所幸尚有草庵給你蓋在頭上,你也只落個死守經義教人求知求解的禪宗門徒罷了。
」(六祖圓寂以後,神會便進入京都洛陽,大大的弘揚曹溪聖地傳來的頓悟法門,後來神會著有一本「顯宗記」的書,當時極為盛行並流傳於後世,因此世人尊稱神會為「荷澤禪師」。
一樣東西,四四角角,有嘴沒有頭壳,讓你猜? 被單。
一樣東西,沒腳會走,沒嘴會哮,沒身軀會翻跟斗,讓你猜? 海浪。
終身吃飯不曾咬著一粒米,終身穿衣不曾穿著一莖絲,運行全身血脈者又是誰?
我有三寶堂,裏空無邊相,不高也不低,無遮也無障。
學者體不如,求者難得樣,智者難安排,千古無一匠,四門四果生,十方盡供養。
吾有一軀佛,世人皆不識,不塑亦不裝,不雕亦不刻,無一塊泥土,無一點彩色,工畫畫不成,賊偷偷不得。
體相本自然,清淨常皎潔,雖然是一軀,分身百千億。
修行不分年齡的,所謂「有志不在年歲高,無志枉費百年老。
」年才十三的神會便知〔生死事大〕,急早訪求明師,求指本來真面目(求明師一指點:得道)。
(大道無形生育天地,大道無情運行日月,大道無名長養萬物,吾不知其名,強名曰道。
...雖名得道,實無所得,為化眾生,強名得道。
)
●【師見諸宗難問,咸起惡心,多集座下,愍而謂曰:『學道之人,一切善念惡念,應當盡除。
無名可名,名於「自性」;無二之性,是名「實性」。
於實性上建立一切教門,言下便須自見!』諸人聞説,總皆作禮,請事為師。
】 六祖眼看眾人對於各宗困難艱深(各宗不為修學佛法為祖師位你爭我奪)的問題,都起了厭倦學習的(退道心)念頭,而這些人大都是多年跟隨六祖座下修行者,所以六祖不禁起了憐憫之心説:「修道學佛的人,不論對一切善的惡的念頭,都應當消除淨盡,真如佛性本來是沒有名號可以稱呼的,今天給予其名為自(佛)性,這無二的佛性,才是(可名)一切眾生本有靈明的實相本性。
吾人能自悟實相佛性,就能建立一切教化的法門,但還得言下便立刻自見,不假思索及言語才可。
」(道理不在於説,主要在於行,在於證,在於自己悟得)。
眾人聽了六祖這番簡要訓示,頓然有所悟解,修道是修心,不再有退道心,便向六祖虔誠頂禮,從此一心一意奉事為師。
修行是一生一世的大事,然吾人夙世業力,今世物欲迷昧,以及氣稟所拘,故心靈往往是波浪前進,在低潮時便有邪、魔叩門了,一旦懈怠之心、退道之心一起,則本有的道心便動搖了,若不加以開示成全,終將一發不可收拾,六祖有鑑於此,趁機曉示眾徒能迷途知返,對於「一切善念惡念,應當盡除」,主要是往本性處下功夫,這才是修行重點。
機緣品到此結束,禪門兩位宗師各弘法一方,各渡化有緣眾生,讓眾生得到證悟,悟得更高境界的究竟(超生了死)之法。
接著進入護法品第九:六祖如何應用妙智慧,護法天命金線、護法佛法...。
六祖壇經護法品第九 護法天命金線 護法佛法 16 廖益達
不讓本心變質(誠心保守),不得匿其正法(匿道不現),在別法中不得傳付(欺師滅祖),損彼前人(藐視前人),謗此法門(不遵佛規),萬劫千生斷佛種性(天人共鑑)。
天命金線(南頓第六代祖流傳至今第十八代祖),北漸斷層(不見道場)。
薪火相傳(汝為第六代祖,善固護念,廣渡有情,流傳將來,無令斷絕)。
不是人能,是天能、是老師能,是天辦,不是人辦(三曹普渡)。
無量壽經云:「嚴護法域」,本品上自朝廷皇帝下至宰相、官吏、庶民能擁護佛法之人都稱護法。
●【神龍元年上元日,則天、中宗詔云:『朕請安秀二師,宮中供養;萬幾之暇,每究一乘。
二師推讓云:「南方有能禪師,密授忍大師衣法,傳佛心印,可請彼問。
」今遣内侍薛簡,馳詔請迎。
願師慈悲、速赴上京!』師上表辭疾,願終林麓。
】 唐中宗神龍元年(西元七0五年)正月十五日(元宵節),武則天太后和中宗皇帝下詔書説:「我曾迎請嵩嶽慧安國師及北宗神秀大師兩位禪師入京,延入宮中恭敬供養,以便於治理國事閒暇之外,再每日研究〔一佛乘〕的教法。
可是兩位大師都謙虛的推讓説:「南方有惠能大師,曾密授五祖弘忍大師的衣缽正法,是正宗傳佛心印大法的人,可以迎請他來參問...」。
現今派遣宮中内侍官薛簡,拿了聖旨奔馳到南方恭敬迎請,希望六祖慈悲為懷、善體聖意,快速來京城罷!」六祖不因蒙受聖上之寵心喜,就立刻呈上奏表稱病辭謝,並説明自己希望情願一生終老山林。
(護法明師天命金線,不接受人皇之天命,一旦入宮,接受供養,只講經説法給皇親國戚及大臣聽,無法渡化廣大眾生。
故推病請辭。
)
●【薛簡曰:『京城禪德皆云:「欲得會道,必須坐禪習定;若不因禪定而得解脫者,未之有也。
」未審師所説法如何?』】 薛簡只好隨緣請問佛法説:『在京城裏有德行的禪師都説過:「想要體會真理大道,就必須要多多修習坐禪(四禪)習定(八定),如果不經過坐禪習定而得到解脫的,從來也沒有的(絕無可能的)。
」不知大師所講的大法又是怎麼樣呢?』(對此見解是否贊同或有何高見?)
●【師曰:『道由心悟,豈在坐也?經云:「若言如來若坐若臥,是行邪道。
」何故?無所從來,亦無所去,無生無滅是如來清淨禪,諸法空寂是如來清淨坐。
究竟無證,豈況坐耶?』】 六祖説:「道是從自心所明悟,怎麼説豈是由坐禪不坐禪可以得道呢?」(南嶽懷讓禪師見馬祖道一在坐禪,就問他:「你坐禪作什麼用?」馬祖回答:「修禪成佛。
」禪師知其根性不凡,為要渡化他,故意將一片磚放在他前面磨了又磨。
馬祖看見便問:「你這是作什麼?」禪師回答:「磨磚作鏡子。
」馬祖又問:「磨磚又如何作成鏡子?」禪師説:「磨磚既不能成鏡子,你坐禪又怎能成佛?」於是馬祖向禪師請教:「要怎麼作才對呢?」禪師説:「比如乘一頭牛車,車如果不前進時,打牛就對了,打車就不對。
」馬祖一時應不上來。
禪師便對他説:「你學坐禪為的要學佛的靜坐模樣。
假如要學坐禪,禪並不是坐或臥的東西,如果學佛的靜坐,佛也沒有一定的形相。
你如果認為佛是因為靜坐而成佛果,等於是不敬佛。
有如盲人騎瞎馬,逐本求末,尤其執著於佛教的靜坐形相,實際上便是違背了佛理。
」)
因此金剛經上説:假如有人説佛是作的形相或臥的形相,這就是偏邪不正的見解,是人行邪道。
什麼緣故呢?因為佛既稱如來,就是由虛無的所在來,亦必由虛無的所在去,沒有生存也沒有滅,這樣自由自在,畢竟解脫的法義,就是稱作「如來清淨禪」。
法華經説:「一切諸法,皆悉空寂。
」心無起滅的作用,對境一切空寂,一切法畢竟是空的,這就稱作「如來清靜坐」。
修道的人就是要外不染色聲,内不起妄念,這就是證,證道的方法是〔得證時〕不作得證想,這叫作「無證」;〔得無證〕時,也不作無證想,這叫作「無無證」,這才是究竟的,又豈是光靠靜坐就可以證得佛道那有那麼簡單的。
●【簡曰:『弟子回京,主上必問;願師慈悲,指示心要,傳奏兩宮,及京城學道者;譬如一燈,然百千燈,冥者皆明,明明無盡。
』薛簡又説:「弟子回京時,皇上一定會問我究竟向大師學得什麼禪機妙法?所以希望大師慈悲,指示我有關心法要旨,也好讓我回京城後分別在武則太后和皇上面前都有一個交代,而且也可以將你的妙理法義傳給宮中學道的大德長者知道。
拿譬喻來説:彷彿一盞明亮的燈火,輾轉點燃了好幾百幾千盞的燈火,使黑暗的地方都能光亮起來,而且是無盡燈般光明無盡。
●【師云:『道無明暗,明暗是代謝之義。
明明無盡,亦是有盡,相待立名。
故淨名經云:「法無有比,無相待故。
」』】 六祖説:『大道在道體上説,並沒有光明與黑暗的分別可言,況且光明與黑暗是有相互代謝彼此接替的,説是光明無窮盡,其實也是會有時而盡的,又光明與黑暗是相為對待才有所立名,所以維摩詰經上説:「佛法是無可比擬的,因為絕對而沒有對待的緣故。
」』
●【簡曰:『明喻智慧,暗喻煩惱;修道之人,倘不以智慧照破煩惱,無始生死憑何出離?』師曰:『煩惱即是菩提,無二無別。
若以智慧破煩惱者,此是二乘見解,羊鹿等機。
上智大根,悉不如是。
』】
薛簡説:「明譬喻智慧,暗譬喻煩惱,修道學佛的人,倘若不用智慧之光照破無明煩惱,無始劫以來的生死輪迴要憑什麼去出離呢?」六祖回答:「煩惱就是菩提,菩提就是煩惱,此二者本來是一不是二的分別,(煩惱與菩提本來是悟境的差別)(詳見般若品第二:凡夫即佛,煩惱即菩提)如果照你所説,以智慧來照破無明煩惱的話,此是聲聞、緣覺二乘人(凡夫與外道)的見解而已,也就是法華經上所説,等於羊車鹿車比作二乘人的根機,要是有上乘根性極高智慧的人,都不會有如此見解的。
●【簡曰:『如何是大乘見解?』師曰:『明與無明,凡夫見二;智者了達其性無二。
無二之性,即是實性。
實性者:處凡愚而不減,在賢聖而不增;住煩惱而不亂,居禪定而不寂;不斷不常,不來不去,不在中間及其内外。
不生不滅,性相如如,常住不遷,名之曰「道」。
』 薛簡問:「請問怎樣才是大乘上根的見解呢?」六祖説:「明或無明,在凡夫看來是兩種迴然不同的東西(一是光明表智慧,一是黑暗表愚昧);唯有大智之人才能了然通達此真理,因為其本來真如自性是沒有明與無明二種的分別,也因為是這無有二種分別的真如自性,才是吾人的實相本性。
此實相本性:處在凡夫愚婦也不曾減少,處在聖賢人身上也不增多。
即使住於煩惱境地也不會散亂,在修禪定時亦不覺空寂。
真如自性也不以斷見也不以常見,也沒有所謂的來或去,更不在中間,也不在内部或外面,本性原是不生不滅,性體都是永遠如如自在不變,本性既無生滅變遷就是常住,就是永恆,能永恆不壞的東西就是〔道〕。
●【簡曰:『師説不生不滅,何異外道?』師曰:『外道所説不生不滅者,將滅止生,以生顯滅;滅猶不滅,生説不生。
我説不生不滅者,本自無生,今亦不滅,所以不同外道。
汝若欲知心要,但一切善惡都莫思量,自然得入清淨心體,湛然常寂,妙用恒沙。
』】 薛簡又問:「大師所説的不生不滅,與外道所説的有什麼兩樣呢?」六祖回答説:「外道所説的不生不滅,是將滅(死亡)説為生(生命)的終點,而因有生命的生才有滅亡的興替,説滅又會再生,説生又必然有滅亡,其實這僅為肉體的生滅,而雖然已滅實靈性則未滅,將是依然(因果)生死輪迴不休,那麼將來依然還生怎說不生呢?而我所説的不生不滅是指本源來自無生,既無生現今亦不會有滅,所以不同於外道。
如你想要知道心性要法,最重要的是使念頭絕滅,不論一切善惡念都不去思量,就是所謂〔無住心〕,自然而然就會得到進入清淨本心的道體境界,則光明佛性常在而不失,而其殊勝作用就如同恒河沙數一樣妙用無量」。
【簡蒙指教,豁然大悟,禮辭歸闕,表奏師語。
其年九月三日,有詔獎諭師曰:『師辭老疾,為朕修道,國之福田!師若淨名,託疾毗耶,闡揚大乘,傳朱佛心,談不二法。
薛簡傳師指授如來知見;朕積善餘慶,宿種善根,值師出世,頓悟上乘。
感荷師恩,頂戴無已!』並奉磨衲袈裟及水晶鉢,韶州刺史修飾寺宇,賜師舊居為國恩寺焉。
】 薛簡蒙受六祖的指示教誨後,忽然間大悟,便向六祖頂禮辭別回到朝廷,然後將六祖的話表奏皇上,同年(神龍元年)九月三日,皇帝聖旨降下獎讚六祖説:「大師以老邁多病為理由辭謝供養而願終老山林,實則為朕在修真道,這是國家的福田,大師好比釋迦牟尼佛時代的維摩詰菩薩,托藉療疾之名,而在毗耶城的地方,闡揚大乘佛法,傳授諸佛心印,所講的都是不立言語文字,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二法門之道。
薛簡表奏大師所指示教授的如來知見,這真是朕前世所積留下來的善因,及累世所種的善報..接著進入付囑品第十:道脈、薪火相傳 老和尚/Xuite日誌/回應(0)/引用(0)沒有上一則|日誌首頁|沒有下一則回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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